第十八 阿九被绑架-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

第十八 阿九被绑架: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王勃《滕王阁序》(节选)
确实来不及了。李白带着阿九悄悄打开宅第的后门,正准备溜进去,却发现张九龄、孟夫子、卢嘉佑站在后门守株待兔,于是被抓了个正着。
张九龄什么也没说,只是“哼”了一声,阿九知道阿翁生气啦。她又是抱着他的腿,又是拉着他的胳膊,最后索性跳到他的背上,恳求道:“我错啦,好不好?这是第一次嘛,而且有李白陪着很安全呢。”
张九龄其实在心里面已经原谅她了,他也觉得有李白陪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次“饮中八仙”中毒事件真正的目标是李白,而阿九也不敢告诉他——如果阿翁知道了,恐怕连李白也没法出门了。
祖孙二人到了书房,张九龄慈爱地抚摸着孙女的脑袋,理了理两只总角,语重心长地说:“你呀,还是太贪玩了,平日里和李白在一起的时候,要多向他请教一下作诗……”
“我就在请教嘛,他让我写一首关于月亮的诗。”阿九乖乖地回答。
张九龄接着说:“诗歌只是一方面,大唐强盛的底子,主要还是礼乐制度。阿翁这房间里的书,你可以随便取来读,不懂的来问我,问卢十四也行啊。”
“卢舍人啊,他倒是挺懂音律的,那次在麟德殿他就教了我不少。前几日李龟年来,他也说得头头是道。有空我向他请教音律。”

出自《三国志·吕蒙传》注引《江表传》。

“对,你很有心。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我以前认识的卢十四可以说五音不全,现在竟然精通音律,真是‘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这定是他勤奋学习的结果。当年他在地方上做官就非常勤勉,如今得到圣人的赏识,也在情理之中。”
阿九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阿翁,那我以后要多向卢舍人请教。他当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张九龄深深吸了口气,拿起茶啜了一口,缓缓说道:“那是开元四年,我归养岭南故乡,向圣人请命开凿大庾岭古道,当时卢十四在岭南任职,还很年轻,任劳任怨,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十几年里,阿翁和卢舍人一次都没见过吗?”
“没有。所以那日圣人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我竟完全认不出他来——想来年深日久,一个人的音容笑貌都会发生变化。好在那些年我们时常通信唱和,纵论天下大事,所以虽然久别重逢,仍然感觉十分亲切。特别是几年前我们争论‘初唐四杰’谁排第一,书信往来十余封,最后竟然谁也没有说服谁,哈哈哈。”
看着阿翁沉浸在愉快的回忆中,阿九也感到很快乐,问道:“那‘初唐四杰’到底谁该排第一呢?”
张九龄说:“要我说,王勃应该排第一,除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名句,一篇《滕王阁序》足以传世,只可惜他恃才放旷,二十几岁英年早逝;卢十四认为骆宾王应排第一,理由是骆宾王的一首《咏鹅》大唐无人不晓,只可惜他后来下落不明。”
“初唐四杰”哪个排第一?阿九没想过这个问题。看到阿翁已经忘了今天自己和李白偷着跑出去这件事,她暗自庆幸,在阿翁的膝头盘桓了好一会儿才行礼告辞。
可巧,刚从阿翁的书房出来,阿九就遇到了用毕晚饭的卢嘉佑。
“问卢舍人好。”阿九停下行了个礼。
“小娘子,这几天还乱跑不?”卢嘉佑笑道。
“不跑啦。嘿嘿,阿翁还让我多向您请教呢。”
“不敢当,不敢当。你随时找我便是。”
“正好我有个问题,你觉得‘初唐四杰’里,谁应该排第一啊?”
“这个嘛……”卢嘉佑略一沉思,说,“我倒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人人都说‘王杨卢骆’,看起来大家都把王勃排第一吧。”
“明白了!谢谢卢舍人。”阿九说罢一溜烟跑了。
这天晚上,阿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琢磨。她一一回忆了各个案子的疑点,想把疑点都串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思考似乎有了一些眉目,很多事情都能想通了,她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讲给李白听。想着想着,听着坊里更夫打更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阿九一起床就冲到李白的房间,却发现李白不见了。一问仆人,原来是青门酒家一大早送来帖子,说是从西域新进了一批好酒,李白就直奔青门酒家啦。
连谁投毒都还没搞清楚,一大早又去饮酒,真是没救啦!阿九恨恨地想。
不过,阿九明白,昨晚花了半夜得出的结论,得尽快告诉李白才行,因为只有和李白商量稳妥,才能告知阿翁。
这么想着,吃过早饭,阿九一个人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她打算去青门酒家。
她身上还有一点平时攒下预备零花的开元通宝,就打算先出坊门,再到四个坊的十字路口雇一辆马车。清晨的长安,路上行人不多,零零落落有几辆马车、几头骆驼通过。在空旷的大街上,孤身一人、身穿绮罗的阿九一眼看去特别显眼。
走过一坊之路,就快到路口了。阿九焦急地跷起脚张望,看有没有马车路过。正在此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阿九的嘴,她惊慌失措,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嘴被塞住了,随即一块黑布罩住了她的头。她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扛起来了,此人气喘吁吁,行走如飞,沉默无语。阿九最后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似乎是马车的地方,她明白——自己被绑架了。
冷静下来,阿九决定不激怒绑架者,以求自保。她做出顺从的样子,既不挣扎,也不出声。她按照马车行进的速度,在心中默默地数数,估摸着走出去多远。马车走走停停,有一次停留的时间比较长,外面说话的人又多,再根据自己数数推算的距离,她大致清楚自己到了城东南的延兴门附近。
延兴门离青门酒家不算太远,阿九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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