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与卢绰的对话
孝武皇帝元修入关投奔宇文泰,上万名保皇派的将士跟随西去,只留给元善见半顶璀璨夺目的皇冠,另外半顶皇冠被元修带去长安,至此立国一百四十八年的北魏皇朝分裂为东、西魏。元善见戴上那顶残缺的皇冠变成跛脚人。不仅当时的人物,乃至后世的司马光也不认同他的那半顶皇冠,《资治通鉴》称西魏为魏,认可西魏的正统
元善见不甘心,他要办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使皇冠完璧,而是使半顶皇冠真正具有权威。权威在哪里?在拥立自己为帝的高家那里。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元善见把自己送给高欢,请求做高欢的女婿
高欢犯愁,不愿嫁女。大女儿高高兴兴嫁给元修,结果老公离家出走,被人家抛弃成了寡妇。二女儿难道继续走姐姐的路?做皇后真那么幸福?未必
高家二小姐拒绝婚事,元善见不死心,软磨硬泡,利用仅余的皇帝影响力大造舆论。皇帝倒插门入赘高家,你高家一个破落兵户不愿意,架子未免太大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口水淹死人。高欢挺不住,上一次赶跑元修落下驱逐君主的丑名。虽然那是元修挑事儿,但是你高欢做得好,人家会走吗?为避免重蹈覆辙,高欢对元善见非常恭敬,事情无论大小一律请示皇帝后办理,从不专权。每次参加宫廷宴会,高欢必不可少例行一个节目,“俯伏上寿”,跪倒身躯,趴在地上,头贴在地面,祝皇帝万寿无疆。皇帝坐銮驾参加法会进香,高欢手持香炉,步行跟随身后,屏住气息,弯腰鞠躬,看着皇帝的眼色行事。满朝大臣、老百姓瞧在眼里,再跑就是皇帝不对啦
这一回皇帝又扔个绣球出来,砸你们高家头上啦。高欢叹了一口气,再牺牲一个女儿吧。天下早晚是高家的,女儿早晚不幸福,没办法,招进来,第二个皇帝女婿进门
元善见瞅着高家产业来的,女婿有份。天下乃高欢从尔朱家族手里打下的,和他没关系。元善见有一大优势,自个是皇帝。元善见天天等、日日盼高欢到阎王殿去报道。高欢死了,他就可以争一争家产,关键高欢不想让外人继承,元善见不知道高欢哪天走,高澄知道
高欢死时高澄在身边,元善见听到一些风声,侯景起兵的消息加深怀疑。高澄回到邺城,元善见举行宫廷宴会欢迎,希望从大舅哥身上瞧出蛛丝马迹。皇帝失望了,大舅哥又唱又跳,神采飞扬。元善见确定高欢未死,失去下手的最佳良机
半年时间,高欢的旧臣纷纷官复原职;二弟高洋升为京畿大都督,掌握邺城兵权;鲜卑兵自晋阳南下云集京都;高澄亲自去各地视察,安抚地方官员的心
高澄从容安排好一切,这才将高欢的死讯公告天下,为高欢发丧。元善见无计可施,只得将高欢的一切职务转给高澄,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渤海王、大行台。高澄辞去王位和大丞相,依然担任大将军
与父亲不同,高澄喜欢把皇帝妹夫像瓷娃娃般保护起来,不让他经历风雨和阳光,他认为这样做,对两人都有好处。元善见皇帝不喜欢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如果棋手是高欢另当别论,仅仅年长三岁的大舅哥似乎无此资格
两人想法不同,自然摩擦不断。高澄将心腹崔季舒安排在皇帝身边担任中书黄门郎,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元善见将计就计,想把高家间谍改造成保皇派,亲切称呼崔季舒为“奶母”。皇帝拍大臣马屁到这种份上,崔季舒不领情。崔季舒虽出自崔陵崔氏,平步青云缘自高家,尤其与高澄有狼友之谊。高澄找女人,总是崔季舒拉皮条。高欢身亡,侯景反叛这一段时间是高澄最紧张的时刻,即使身在晋阳也不忘写信给崔季舒,让他好好看住皇帝,从双方书信往来中可以看出两人的亲密,“痴人比以前怎么样了,痴傻度好一点了吗?你务必用心观察,别出差错。”痴人指皇帝,痴傻度自然是指反抗高家的情绪指数
崔季舒十分用心,皇帝出城打猎,派人紧紧跟着,决不允许皇帝与陌生人等见面,更要防备高澄嘴里的痴人犯神经溜到侯景那边去。元善见皇帝骑术好,胯下宝马良驹,纵马如飞,负责盯人的监卫都督乌那罗受工伐跟不上,一边追,一边远远大声喊:“天子勿走马,大将军嗔!
元善见心中窝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高澄从晋阳回来,两人一块喝酒,崔季舒作陪。高澄有些酒量,用大觞,大海碗。元善见喝酒不爽快。喝酒分人,酒逢知已千杯少,元善见就不乐意和高澄喝。高澄死皮赖脸,喝得兴高采列,举杯劝酒:“臣高澄劝陛下一杯酒。”元善见不理他,高澄又劝,“哥们来一碗吧!”元善见实在忍无可忍,火了人,恨恨道:“自古无不亡之国,朕也用不着这么活着!
高澄几大碗下肚,带着酒劲也火了,一腔兴致抛到九霄云外,父亲病亡、侯景反叛、梁军北伐一桩桩一件件让他焦头烂额,本想借酒浇愁,不想皇帝又来添堵,高澄把大觞往几案上一拍,怒道:“朕、朕,狗脚朕!”骂过人,高澄仍不解气,冲崔季舒道:“揍他!
这位皇帝奶母二话不说,提起拳头赶上前去,照着皇帝的身子就是三拳头。换成鲁提辖,皇帝性命难保。崔季舒哪里敢真打,也就表示一下而已。再者说崔季舒是个文人,那里打得过元善见。元善见玩石狮子像玩小猫似的,一旦惹毛了,还起手来,一拳还不把崔季舒打个无影无踪。但是,元善见不敢还手,一还手性命不保,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实在用不着这么活着
三拳打完,崔季舒收拳。高澄奋衣而起,甩袖子走人。第二天派崔季舒进宫看望挨打的皇帝。崔季舒一颗心忐忑不安,生怕皇帝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转念一想,昨晚自己使出的功夫那叫做隔山打牛,也就蹭了一下皇帝的衣服而已。皇帝不应该恼自己
果然,元善见笑脸相迎,非但不生气,反倒安慰崔季舒:“朕喝多了,怪朕,你别往心里去,回去告诉大将军,让他也别往心里去。”说完,派人拿来一百匹绢布赏给奶母。崔季舒哪里敢要,打人还有功啊。皇帝赏赐不能拒绝,回去请示高澄,高澄让他取一段,意思意思。元善见笑了,“你呀,太谨慎啦。”吩咐人把一百匹绢布捆在一起,手指绢布道:“这也是一段。
望着崔季舒远去的背影,元善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暗暗道:“人总有得意的时节,切不可得意忘形!
元善见给讲师荀济下诏,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欲以何日开讲?”哪一天开课啊?当然,这一封诏书逃不过崔季舒的检查
元善见脑子里隐藏着什么骇人听闻的大秘密,只有讲师荀济了解。他给皇帝上课时,听到皇帝吟咏谢灵运的一首诗“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本自江海人,忠义动君子。”秦国灭韩,韩国贵族张良不满意,雇佣大力士刺杀秦始皇,搞出一个博浪沙大铁锥的故事;秦昭王称西帝,鲁仲连深感屈辱,鼓动魏国救赵抗秦。荀济听出弦外之音,魏朝什么时候能出像张子房和鲁仲连两人的忠义君子呢
元善见找对人,荀济真是一个忠义的君子。荀济祖藉颍川,八王之乱后渡江,世居江东,那时候叫外省人。荀济年轻时和萧衍是布衣之交。他听说萧衍有希望做皇帝,没有常人攀龙附凤的念头,反而对人道:“如果萧衍真有不臣之心,我在盾牌上磨墨写檄文声讨。”萧衍听后愤愤不平,我们是好朋友,你不帮我也就罢了,反过来打我。等萧衍进入南京称帝,荀济失去唾手可得的高官。有人向萧衍推荐,萧衍道:“荀济有才,但这个人喜欢唱反调,大家认为对的,他认为错,大家认为好的,他认为不好。此人不能用。”一句话,荀济不识时务。果然,荀济反对起当时风行的佛教,时常上书抨击。萧衍忆起荀济的种种不是,准备杀了他。幸好他与朱异交好,朱异通风报信,荀济逃往江北
荀济过江又遇上贵人,高澄特别喜欢这位才高八斗的老夫子,推荐荀济去宫中担任侍读,皇帝讲师。高欢不同意,对高澄道:“阿惠,荀济什么人,你瞧不出来吗?我喜欢荀济,想保全他,故而不让他入宫。如果他入宫做事,一生就完了。”高澄不信,荀老夫子七老八十,又是我们高家提拔起来的人,能有什么想法。在高澄一再坚持下荀济入宫
元善见皇帝只用一首诗策反荀济,正义的渴望和建立功业的豪气令荀济忘掉年龄,忘却危险,忘记儿女,答应做皇帝与保皇派之间的联系人。高欢死,高澄跋扈,元善见忍不下去,发出让保皇派立即动手的暗号
荀济进宫带来一幅园林改造的图纸,宣称:皇帝认为御宫花园应该重新改造一番,起一座人工土山,然后再加以绿化,盖上亭台楼阁。工程大张旗鼓进行,荀济亲自挑选施工队。崔季舒笑了,没想到荀济老头生财有道,可有可无的一座假山连带出浩大的工程,石头、绿树、房子,其中油水不少
月挂中天,万籁俱寂。皇宫千秋门守卫猛然听到一阵隐约的沉闷声音传来,寻了半晌也未发现声音发出的所在。第二天夜里,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比第一天还要响些,令人毛骨悚然。经过仔细察看,守卫发现声音不是从四周传来,也不是由天上传来,而是地下
卫兵将此事向高澄进行汇报。地下怎么会突然发出声音,莫非阎王盖阎罗殿。想起盖房子,高澄猛得记起崔季舒提及的皇宫花园改造工程。“痴人干傻事啦!”高澄冲崔季舒恶狠狠说道,“我带兵入宫,你去御花园察看一下挖土山的坑。
高澄带甲兵进宫,崔季舒匆匆赶来,密报道:“土山有地道,挖向北城。”高澄冷笑道:“痴人想杀我!”手按宝剑径直闯入皇帝的寝殿,甲兵各执明晃晃的利器紧随其后。高澄见到孝静帝也不参拜,大刺刺坐下来,怪模怪样道:“陛下为何要谋反?臣父子二人有大功于社稷,何曾辜负陛下?
说到这儿,高澄顿了顿。带兵进入寝殿的那一刻,他发觉自己的行为过于轻率,父亲刚死,人心不安,侯景、宇文泰和萧衍的军队云集河南,自己若与皇帝反脸,或者一怒之下废掉皇帝,天下必将大乱。必须尽快平息这件事儿,替皇帝找个替死鬼。找谁呢?高澄的脑子飞快转动,找女人吧。想到这儿,高澄接着说道:“想来不是陛下的主意,定是那些嫔妃挑唆离间,是谁呢?”高澄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皇帝,继续道:“胡夫人是一个,李嫔也有份,对不对?来人……
高澄话未说完,元善见皇帝手撑几案怒目而视,厉声打断他的话:“自古唯闻臣反君,未闻君反臣。你想造反,反过来责备我。我杀你则天下安,不杀你则社稷亡。我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何况女人。你想弑君谋逆,早一天晚一天随便你。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空气凝固,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高澄握剑的手忽然松了,“呼”地站起身。当人们以为高澄会恼羞成怒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
高澄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泪流满面,叩头道:“臣有罪,臣有罪。
酒席摆上,华灯高照,婀娜多姿的宫女取代如狼似虎的甲兵。高澄与元善见两人对饮,高澄又举起大海碗道,“臣向陛下陪罪,自罚酒一觞。”高澄连饮三觞。元善见也端起酒杯痛饮。二人同桌异志,各怀心事,但对人生艰难的感触却也相同。元善见身为皇帝受制于权臣,荣华富贵又有何用。他对不起皇帝这个宇宙独尊的称号,对不起大魏国江山社稷,更对不起从冰天雪地的大鲜卑山和西伯利亚艰难走出开拓一片天地的列祖列宗。高澄亦是苦涩,年级轻轻独撑大局,外敌入侵,重臣反叛,皇帝和保皇派想要他的命,父亲的旧臣子有多少肯真心实意帮忙,有多少袖手旁观看笑话。高氏家族如同一座内外都是火的冰山,随时有崩塌的可能。孤独,这是两人共同想说的一个词
深夜,月光如流水般铺在宫中石径上,高澄推开服侍自己的甲兵,东倒西歪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我……没醉……没醉。”崔季舒站在殿门口,望着高澄的背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么危险的关头,他竟然敢喝醉,疯子。”回过头来看殿内,皇帝躺在地毯上,微微蜷缩身子痛苦地做呕吐状。崔季舒长叹一口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
阴谋查明,荀济与皇族元大器、元瑾等人策划通过地道将死士送入宫中伺机杀死高澄发动政变。元大器一干人等被高澄扔到大锅里煮掉。高澄信奉杜弼说过的一句话:“天下大务,莫过赏罚。赏一人使天下人之喜,罚一人使天下人之惧。”赏罚分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多少人做官靠真本事,靠政绩;又有多少人罢官是因为无才无德
高澄觉得最对不起荀老夫子,若非违背父亲的话执意让他入宫,也不会出现这等事。高澄派妹夫杨愔去狱中劝老夫子悔过自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承认做错事,改过还是好同志。杨愔的劝说十分巧妙,“您迟暮之年,何苦做这种事。”荀济气节矫矫,仰然道:“壮气在,何关迟暮。”高澄亲自去狱中劝,问道:“荀公为何要造反?”荀济大义凛然道:“奉诏诛将军高澄,何谓反!
高澄喜欢有才华的文士,执政多用汉人,连高欢也不得不承认高澄疏远鲜卑武人,“所用多汉儿”。喜欢是一回事儿,不为所用的人只能杀掉。高澄给荀济留了最后的面子,用鹿车拉到刑场一并火焚
本案不能关联到皇帝,皇帝杀臣子怎么能算谋反。荀济成了最后的替罪羊,判决书如下:“自伤年几摧颓,恐功名不立。舍儿女之情,起风云之事,故挟天子,诛权臣。”为个人建功立业,挟持天子诛杀权臣。皇帝不知情,一切都是荀济等野心家搞的鬼。当然,元善见皇帝在处理此案时期失去人身自由,不能见任何人。对此案的处理又一次显露出高澄高人一等的政治手腕
保皇派针对高澄的暗杀以失败告终不意味高澄高枕无忧。梁朝的北伐大军杀到彭城,驻兵于十八里处的寒山。萧衍沿续一惯的狡猾,不正面攻城,效仿浮山堰筑大坝截断泗水,汹涌的大水冲向彭城
选帅。这道令萧衍烦恼的题目转到高澄眼前。
第五章 帝国鬼才 单凭战绩有时很难区别将领们的优劣,比来比去,人们会发现陷入到循环往复的套子里。就拿高欢、宇文泰时代的将领来比较:高欢败在韦孝宽手下,韦孝宽战不过斛律明月,斛律明月又斗不过侯景,侯景玩不过慕容绍宗,慕容绍宗却离奇死于围攻王思政的战斗中,而王思政又为高澄所擒,高澄和父亲高欢打一仗想来必败无疑。决斗和战争是两回事儿,决斗公平,拳击比赛甚至要求体重相当。战争则没有公平可言,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太多,孙子兵法讲,道天地将法。但是,克星依然存在,比如侯景的克星慕容绍宗堪称东魏帝国将领中的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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