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髯惹乱

美髯惹乱
这位蔡襄是宋朝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之一。北宋末年的大奸臣蔡京很仰慕蔡襄，自称是他的族弟。也有人认为当年的“宋四家”之“蔡”原本指的是蔡京，但因为他名声太臭，“骨朽人间骂未销”，后人才改成了蔡襄。
蔡襄有一把浓密秀美的大胡子，和关羽一样是美髯公。仁宗皇帝有天下朝时偶然想起一事，回头问蔡襄：“爱卿的这部须髯很美啊！你晚上睡觉时是将它盖在被子里面呢，还是放在被子外面呢？”蔡襄一时无言以对，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他当天晚上回家睡觉时，想起皇帝白天的问话，就先将胡子放在被子里面睡觉，觉得浑身不舒服；又将胡子放到被子外面接着睡，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蔡襄这样将胡子拿进拿出地折腾了一个晚上，到天亮了都没合眼。
著名漫画《丁丁历险记》中的阿道克船长也是被人问了一句“你这么大的胡子，晚上睡觉时是放在被子里面还是外面”，就一整晚纠结没睡着。出现如此巧合的原因，我想应该是《丁丁历险记》的作者比利时人埃尔热偷偷读过我们宋朝的诗话。
朋党之论
晏殊逝世后，欧阳修写的《晏元献公挽辞》开首一句“富贵优游五十年，始终明哲保身全”，算是对老师的盖棺论定。一般人都认为人死为大，对于已经入土为安的前辈大多只有溢美之辞，欧阳修这种寓贬于褒的挽辞估计又会引起一片争议。同样是得罪晏殊，同样是快人快语、直言无忌，但欧阳修在忠恕之道上确实不及范仲淹。
其实欧阳修的战斗精神并不止针对晏殊一位，或者说他对晏老师已经算很客气的了，他就是大臣中的战斗机。庆历年间，范仲淹因为妄议大政方针直言遭贬时，很多大臣在朝廷上争论力救，只有司谏高若讷认为该贬，欧阳修便直接给高若讷写了一封信：“范希文平生刚正好学、博古通今，天下所共知，却无辜被贬。您身为谏官不能分辨忠奸、不敢仗义执言，还有脸与士大夫们见面甚至出入朝廷，是不是不知人间还有羞耻二字啊？”高若讷大怒，立刻将这封信上交组织。朝廷认为欧阳修胡说八道，把他也贬了，去偏远的夷陵当个小小县令。
很多人觉得这帮人居然如此不顾自身前程地护着已经落水的范仲淹，真是拉帮结派的“朋党”。为此欧阳修干脆写了一篇奏章《朋党论》，说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所以这种“朋”都是假的，结果是危害国家；只有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这种“朋”才可能是真的，结果是造福国家。索性挑明承认我们君子之间就是“朋”，你们又能怎么样？其实“朋”之一字，重在两人之间保持好合理的距离；若是过于亲密地挤在一处，就是互相利“用”了。
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