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悲歌之李密Ⅲ——痛苦的主角
民国中期,国共合作发动北伐,北洋军阀直系的吴佩孚和孙传芳接连遭遇挫败,眼看失败不日将至。在此危亡关头,能够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只剩下了一个——奉系军阀张作霖
孙传芳跟张作霖关系很坏,当日张作霖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获胜,一度将势力范围延伸到长江流域,而将其驱逐的人,就是这位孙传芳;吴佩孚跟张作霖的关系同样不怎么样,他们已经交手过了两次,是直奉两次战争的主角,在很长时间里,吴佩孚和张作霖都斗得你死我活,后来关系缓和,也是因为他们吃了同一个人的亏——冯玉祥,有了同病相怜之叹
在此危难关头,孙传芳立即亲自去了北京,拜会了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而后,就跟张学良不断攀关系拉交情,最后,就跟张学良拜了把子,当了兄弟
当然,跟张学良当兄弟,就意味着给张作霖当儿子……但是,为了救命,孙传芳也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一个人,当他春风得意时,碰到自己看不顺眼、许久都不走动的故人,在向自己求援,表示没有老兄你,我就活下了了时,他会怎么想呢
当时的张作霖,正处于政治生涯的巅峰,乃是国际承认的中国实际首脑,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获胜后,他就控制了民国中枢;而当他得知孙传芳前来搬救兵时,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决定出兵援助
张作霖并非想占孙传芳的便宜,平常时节,就是孙传芳认他当爷爷,他也没兴趣理他,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即便孙传芳不来找他,他也一定帮忙
在政客的逻辑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唇亡了,齿会寒
拉的下脸的孙传芳,当机立断的张作霖,他们都是标准的政客
张作霖要出兵南下,需要经过吴佩孚的地盘——河南,而当时的吴佩孚,比之孙传芳更惨,事实上,他已经没有任何一战之力了。张作霖请吴佩孚让出防区,让奉军入豫,抵抗北伐军;吴佩孚没有动静;张作霖再试了一次,吴佩孚还是没动静;事实上,不管张作霖试几次,吴佩孚都是没动静
最后,张作霖只能霸王硬上弓,直接开进河南,而吴佩孚也没有任何反抗,见大势已去后,去四川投奔了他的小弟杨森
如果我是吴佩孚,我或许也会选择跟他一样的做法,我们都明白,我们会输,但是,即便会输,我们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尤其是对手来帮忙
不能说孙传芳做的不对,为了利益,他只能如此;也不能说吴佩孚做得不对,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他可以选择维护最后的尊严。事实上,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个性
回到隋末,王世充就是后世的孙传芳,他遇到了困难,只有他的仇敌能帮他,他腆着脸,去求了他的仇人;那么,窦建德是否愿做张作霖呢
窦建德的谋士刘彬跟他分析了相关的局势:“唐据关内,郑王河南,夏有冀方,此鼎足相持势也。今唐悉兵临郑,出入二年,郑人日蹙。二国兵不解,唐强郑弱,势必举郑,郑灭则大夏有齿寒之忧。为大王计,莫若援郑,使郑抗其内,我攻其外,唐之兵必却,唐却而郑完,然后徐观其变。郑若可图,因而取之,并二国兵,乘唐师老,长驱而西,关中可遂有也。
后面“徐观其变”的部分,是意淫,没有什么太大价值;有价值的,是“齿寒之忧”的那部分,刘彬认为,帮忙是必须的。王世充是敌人没错,但李世民也是敌人,而王世充跟窦建德,乃是唇齿相依,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窦建德认为,刘彬说得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忙,得帮
公元621年三月,窦建德击败孟海公,而后,他令部将范愿镇守曹州,而后集结孟海公、徐圆朗的所有部众,西进救援洛阳。不久后,窦建德抵达滑州,郑国宰相韩洪开城迎接
三月二十一日,窦建德进抵酸枣(河南省延津县)
而后,窦建德攻陷管州,杀刺史郭士安;又攻陷荥阳、阳翟等县,水陆并进,泛舟运粮,溯河西上。王世充之弟徐州行台王世辩派遣部将郭士衡,率兵数千与窦建德会和,合兵一处,计有十馀万,号称三十万
窦建德进驻成皋(河南省荥阳市西北汜水镇)东原,在板渚(荥阳市北黄河南岸)兴筑宫殿,而后派人通知王世充
在窦建德出征之前,曾派人写信给李世民,要求睦领友好,和平共处,让李世民退回潼关,交还郑国的土地给王世充,恢复此前的友好关系
这封“睦领友好”的信件,当然意味着另一件事——窦建德准备介入这场战事,而且,他站在了王世充一边
窦建德率大军介入唐郑之战,距离王世充请援,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了,现在我们就来看看,这四个月里,战场上发生了些什么吧
这四个月的头一段时间,充斥的新闻,都是郑国将领的倒戈——十二月三日,郑国许、亳等十一州皆请降;十二月十三日,郑国随州总管徐毅献城投降;次年正月,郑国梁州总管程嘉会以所部来降…
而唐军方面,则日渐气势高涨——甚至,江淮一带的杜伏威(杜伏威的情况我们会说)也派陈正通和徐绍通率精兵两千跟李世民会和,而且,不久后,陈正通就攻取了梁城(河南省汝州市)
面临着绝境的王世充,继续在寻找一切机会进行决战,有一次,趁着屈突通和窦轨率军巡视各军营垒,王世充再一次像当日突袭李世民一样,对他们进行了突袭。一开始,当然王世充占了些便宜,但是,当李世民率领一支部队出现时,局势却立即出现了逆转——这支部队,便是赫赫有名的“玄甲军”
之所以称为“玄甲军”,是因为这支部队身穿黑衣黑甲(玄是黑色的意思),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人,但是分成两队,由四个人统领,这四人分别是——秦琼、程知节、尉迟敬德和翟长孙
这四个人,除了翟长孙名气较小,其余三人,均是隋末唐初威名赫赫的人物。有趣的是,这四个人中,没有一个是李世民在晋阳发兵时的嫡系,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降将,秦琼和程知节,先后跟随李密和王世充;尉迟敬德,则是从刘武周那儿过来的(关于刘武周的情况,也容后再续);至于翟长孙,他的前任老大是薛仁杲(当然,薛举、薛仁杲父子的故事,也容后再续)
然而,这些降将,到最后,却无一例外成了李世民的死党,成了李世民天策集团的骨干人物;这种不可思议的领袖气质和人格魅力,也只能用李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言语来评价了——真英主也!不如是,何以定祸乱乎
战争的一方,是一个能让投奔他的人都心甘情愿为其肝脑涂地的人;战争的另一方,却不断逼迫着部下另投他主;这场战争的胜负早已分明了
当然,玄甲军的真正指挥者,还是李世民。每逢大战,李世民也穿黑衣黑甲,身先士卒,充作先锋,一马当先……以此,玄甲军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无所不破,令对手见之胆寒,瞬间失去战意
王世充的这次突袭,很不幸,在还没有解决问题的时候,碰到了玄甲军。胜负自然没有悬念,郑军再度伤亡惨重,李世民生擒敌将葛彦璋,击斩、俘虏对手六千人——而王世充,再度偷鸡不成蚀把米,灰溜溜的逃得一命
王世充倒霉,王世充的太子王玄应也倒霉,此公从虎牢运粮到洛阳,半路遭到了李君羡的狙击,最后,王玄应也只是逃了一条小命
李世民一步步把他的口袋阵收紧,慢慢的给王世充施加压力,并用大量的精力去切断洛阳周围的后勤补给线——他的稳扎稳打,让王世充找不到任何突破的机会;他的稳扎稳打,让郑国的大量将领有时间做出正确的判断;他的稳扎稳打,让王世充的锐气消失殆尽……到了此时,发动致命一击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长安城内,李渊接见了从前线回来请命的宇文士及,李世民的意思——干吧!李渊表示,告诉你们大王,城破之后,你负责收管郑国的政府物资,而城中男女老幼、金银财宝,一律分赏将士
那就——干吧
二月十三,李世民进抵青城宫,还没等修筑好营垒,王世充的两万军队,自方诸门(洛阳西门之一)出动,沿故马坊筑墙挖壕,面对谷水,摆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显然,这是王世充的一贯战略,他要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战机,尽快的跟李世民决战,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对他越不妙
王世充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但是,唐军还没有,当唐军看到郑军的强大阵势时,也不免有些心慌。此时,李世民率精锐骑兵在北邙山列阵,并登上元恪墓眺望,侦查敌情,而后,他胸有成竹的对左右侍从说道:“王世充已经穷途末路了!这次他出动了所有军队投入战场,他们不过是想一战定乾坤。今天我们只要把他们击败,他们就再也不敢出城!
通过一场决定性的战役,挽回此前屡战屡败的颓势,从而夺回战略主动,这就是当日王世充击败李密的套路,如今,他想故技重施,但是,王世充或许没有想到——李世民不是李密,而唐军也不是瓦岗军
李世民并不畏惧这场决战,他知道,只要打赢这场硬碰硬的战役,攻破洛阳,便是指日可待了;而且,他手下的唐军,比之当日李密的瓦岗军,拥有着更强大的战斗意志——只要破城,城里的一切,就都是他们的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世民向屈突通下令——率五千骑兵,渡过谷水进攻,两军稍一接触,你们就燃起狼烟!不久后,狼烟燃起了,决战终于爆发
李世民率骑兵南下,跟屈突通会师,而后便一头扎进了战阵。为了了解郑军的真实纵深,李世民在精锐骑兵数十人的掩护下,一路向前,居然一路冲到了郑军的侧背;李世民所向披靡,杀伤无算。然而,李世民突得实在太深,又遭到了堤岸的阻挡,很快就与掩护他的骑兵失散了…
李世民剩下了一人一骑,旁边跟随他的,只有一个人——丘行恭(此公是李家军在渭水招纳的关中强豪,以性情严酷著称)。郑军的几个骑兵,很快就盯住了李世民,一路追来,并不断射箭,李世民的战马就被流矢所中,形势极为窘迫。丘行恭很快发现李世民没有跟上,他赶紧调转马头,发现李世民危在旦夕,他立即搭弓射箭,且进且射,居然是箭无虚发,追兵纷纷落马,而后,丘行恭就震慑了追兵,让他们不敢继续接近
丘行恭来到了李世民身边,翻身下马,请李世民上马,他则在马前护卫,手持长刀,且战且走。丘行恭左冲右突,连杀数人,终于带着李世民溃围而出
王世充的战斗也不含糊,郑军一再溃散,王世充也一再集结,战斗从早上七点打到下午一点,整整六个多小时之后,王世充才向后撤退。李世民则趁胜追击,一路击斩、俘虏郑军六千余人,直追到了洛阳城下,唐军遂进围洛阳
这场决战,成为了王世充的噩梦,因为,他发现唐军除了悍勇之外,更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忠诚
唐军的悍勇,自然不仅仅体现在李世民和丘行恭身上,还有一人——段志玄
此战中,段志玄深入敌阵,跟郑军短兵交接,但由于坐骑跌倒,为郑军俘虏。郑军的两位骑兵,左右挟持,抓住他的头发,准备押解前往洛阳。然而,当郑军骑兵即将北渡洛水时,段志玄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一跃而起,左右开弓,抓着他头发的两个骑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从马背摔落,段志玄遂骑着战马飞奔而回。郑军有几百个骑兵在后面追击,但是,也为段志玄气势所慑,居然不敢逼近,眼睁睁看着段志玄杀回了唐阵
当然,给郑军最大震慑的,还不是从郑军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段志玄,而是一个被郑军俘虏、带回了洛阳城的人——王怀文
王怀文在此战担当的侦察兵的职责,同样的,就因为这个角色,他被郑军俘虏。王世充则一如既往的展现了他的“风度”,对其宽言抚慰,为了彻底收服王怀文,王世充甚至将其带在身边,不作任何戒备
这种方式,称作“诛心”,也不是王世充发明的,当日李密诛杀翟让后,就有过“独骑入其营,历加抚谕”的表现;一般来说,被这样对待的将领,都会从此死心塌地的追随新老大,当然——只是“一般来说”而已
王怀文,很不幸,不在一个“一般来说”的范畴中
二月十四日,王世充出右掖门(南城最西门),面对洛水列阵——当然,王怀文就在他的旁边。就在此时,王怀文突然向王世充刺出了长矛,亏得王世充一直暗穿着盔甲,才让长矛折断,不能刺入。然而,突遭此变时,王世充却失去了一贯的敏锐,他呆呆的骑在马上,不发一词,就像石化了一般
王怀文没有刺死王世充,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霎时之间,他骑马飞奔,准备杀回唐阵——只是,想要从郑军的地盘脱逃,又谈何容易?跑到半路,终于还是被郑军追上,捕获诛杀
在王怀文刺出长矛的那一刻,王世充内心一定非常的苦涩,他一定觉得此战必败无疑了,因为,在“诛心”的层面上,他被李世民秒杀了。直到整个事件之后,王世充才恢复了常态,恢复到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巫婆式的模样
据说,回到洛阳后,王世充悄悄脱掉了他的暗甲,然后脱光上衣给文武百官展示:“你们看看,王怀文用长矛刺我,却不能伤我分毫,岂非上天旨意?
当然,他这番话,可能也就是骗骗程知节口中的“下愚”了吧,跟随他多年的将领,大概没人会相信他的这套鬼话了
很快,就有人打了王世充的脸。此人叫做郑颋,是李密的人,在偃师决战中,他曾对魏征的提议不屑一顾,认为是老生常谈,但是,正因为没有采纳“老生常谈”,郑颋才最终落到了王世充的手里
郑颋看不上王世充,一直以来都是,所以,尽管王世充任其为御史大夫,对其礼敬有加,但是,郑颋却一直假称自己有病,从来不参与政务管理
此次,当王世充上演了那一出刀枪不入的闹剧后,沉默多时的郑颋发话了,他说:“我只听说佛家有金刚不坏之身,现在来看,陛下必定就是金刚无疑了。我何其有幸,得以降生在真佛临世的年代!所以,请让我放弃官职,剃光头发,出家为僧,普度众生,为陛下增添神武!
王世充何其奸诈?他当然立即明白了郑颋的意思,他知道这小子聪明得很,不可能相信他那套鬼把戏,他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躲避这场是非,他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不想为他王世充卖命么?王世充自然立即拒绝了郑颋的提议,说朝廷高官皈依佛门,影响不好,等战事结束之后,你再来表达你的意愿,行么
郑颋表示不行,王世充又表示必须行,到最后,胳膊没拧过大腿…
郑颋怏怏不乐的回了家,对着妻子表达了自己的悲凉,他说:“吾束发从官,志慕名节,不幸遭遇乱世,流离至此,侧身猜忌之朝,累足危亡之地,智力浅薄,无以自全。人生会当有死,早晚何殊?姑从吾所好,死亦无憾!
“侧身猜忌之朝,累足危亡之地”,这才是郑颋对王世充的真实看法;“智力浅薄,无以自全”,这才是他想要出家为僧的真实原因;现在,愿望破灭了,但是,“人生会当有死”,能够照着自己的心愿,则“死亦无憾”
而后,郑颋便不顾王世充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剃度出家了
当王世充听到这个消息,不觉勃然大怒:“这小子一定认为我必然失败,所以打算苟且偷生!如不杀之,何以制众!
而后,王世充就将郑颋押到刑场斩首了。在行刑时,据说郑颋神色自若,谈笑风生,一如从前,连旁边围观群众都为他感到悲怆
郑颋出家,大大的扇了王世充的耳光;然而,王世充不能将错就错,却自己暴露了自己的狡诈,将他的演技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一个演员,最重要的自我修养,是入戏,只有当他投入这场戏剧,相信这场戏剧,他才能让别人去相信他;但很可惜,王世充这个演员,演技实在浮夸,他没有能入戏,所以,看客们也就无法再去相信他了
不管王世充愿不愿意承认,他的失败,也只在早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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